1. Let a thousand flowers bloom.
百花齐放才是春。是非需要明辨,真理需要挖掘,钻石需要打磨,唇枪舌剑总是要比兵戎相见强得多。孙子兵法就有 "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" 之说法。进而有 "故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攻城之法,为不得已" 诸策略。攻城杀伐实乃下下策。如今有了网络平台,人人得以畅所欲言。一时间,诸子百家,万花竞艳,标志着知识文化的盛世。
2. A language is a set of rules for generating speech
尊重语言习惯。最近看到所谓理科逻辑思维严谨,文科逻辑松散的诳语,一时有放之四海皆真理的势头。这原本是小儿科的自我标榜,是某些个性逞强的说辞,折射了一种思维僵化,知识面狭窄而唯我独尊的内心苍白。心理不健康还是舔伤疗病重要,不要出来咆哮,吓唬孩子。现代语言学(linguistics)确立了典型的东西方表达模式。一是西方的单刀直入,切入主题的表达方式。科学源于西方,对受训者要求其表达的观点明确单一,谨防模棱两可。人类同时发展了另一种极端的表达方式,称之为东方的巡回婉转逐渐暴露心思的模式,就是为了表达一种心思,绕山十八圈,实在煞费苦心哩。千万不要把这种语言习惯叫做中国式婉转,中国着实属于东方,但是日常生活中把这种婉转环绕发挥到极致的大概还要去高棉,缅甸或者越南等地寻根溯源。中国云南男女月下对山歌恐怕是此类表达方式的衍生。语言学家严谨,对民族表达模式从不轻易评判孰优孰劣。世界之大,地域之辽阔,文化发展各异,交流习惯有成,审美态势万千。任何把自己的生活习惯,文化传统强加到他人头上的行为都是野蛮的,不文明的。
3. Cut to the chase.
科学论文要求开门见山直入主题,也许就是所谓的理科思维,put the topic in the first sentence, prove it then conclude,冠之名曰 local structure。一个段落的首句就要阐明观点,掷地有声,然后逻辑证明,列举事实,诸般演义,最后一句又要回到主题上来,restate your topic。这就是理科思维,无异于八股文。可笑的是,受过这般训练的人,一生卖身科学,还误以为世界原本如此运行,甚至忘了小时候外婆奶奶是如何教唱儿歌的,牵着小手手,回家的路弯弯曲曲。
4. Respect your opposition
学会尊重对立面。太多人缺乏这种克制和修养。辩论最忌讳人身攻击,诋毁对立面。忽视逻辑,混淆是非,胸无谋略,出口粗暴,已经自我出局,失去了发言的资格。所以说尊重对立面其实就是尊重自己。当然,你如果苦大仇深,怒火中烧,病入膏肓,劝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医生,切莫让病情加重。口舌之争远没有您的贵体重要。
5. Audience consideration
了解听众和客户服务有些相似。一个极端是是同党聚会,大呼口号,有时候连举例反证都省略了,一呼百应,群魔乱舞,观点那个鲜明,语言那个入骨,越刻毒越得人心。另一个极端是面对充满敌意的听众,hostile audience,就要学会安慰听众,从共同语言开始,巡回婉转,苦口婆心,渐入主题。好像习近平最近来美曾有这类表演,还算得体。不是所有的观点都必须马上抛明。当然,日常辩论往往处于这两种极端之间。还有,很多外围观众在旁听中学习,需要一定的基本知识,所以要求概念明确,稍加解释也是必要的。做人要厚道。
6. Establish common ground
寻找共同语言。即使和对立面辩论也要建立共同语言,这是很多教养不足,散兵游勇做不到的。辩论,不是征服。你若和你的对手没有共同语言,所有的辩论都无益,还不如骂大街,做个无赖来得坦然。比如,有的人希望中国繁荣昌盛,人民幸福。而有的人干脆就觉得中国需要瓦解,接受西方征服,这就没法辩论了。只能对骂。对骂不是辩论。
7. Agree to disagree
辩论 (debate or even argument)不是战争,不要企图说服或者压服对方。一个人能做的唯有把自己的观点阐述清晰,让人们知道你如此坚持的道理。如果你自认为才华横溢,就应当在把观点阐述透彻上多下功夫,语言令人信服,说理深入人心。一旦抱着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的野蛮来震慑世界,你的努力只能让你的观点猥琐不堪,让你的阵营令人不齿。道理很简单嘛,你之所以出来辩论,就是因为你感觉自己心怀大略,有着令世人刮目相看的大道理,不吐不快。殊不知,你若口出狂言或者秽语,所有的大道理立刻变成垃圾,令人不齿。还有,人文领域,哲学信仰,只有百家诸子各执一词,没有绝对的对错,所以你那所谓的理科逻辑思维还需要歇歇,顺从百花盛开的季节,给别人空间也是自己存活之道。
February 22, 2012